鹿鹤呈祥

想起儿时

很早以前,安(溪)南(安)永(春)交界处有一座海拔千米的天柱山,山里有一只斑烂老虎,常窜入附近乡村残害牲畜,人们畏为神虎,不敢贸然动它。

村里有一位哑巴农民,决心为民除害。他拣来一个塌底石臼,装入墙角作狗涵(洞),驯养一只猎狗,日夜训练其钻洞本领。有一晚,天柱老虎下山觅食,来到哑巴门前,见洞里一只正在熟睡的狗,便蹑脚蹑爪挨近洞口,伸出前脚,刚张开爪牙,狗翻了个身,抓不着。老虎心生一计,倒退到门口埕,佯装呕吐,诱狗出洞。其实,狗早已嗅到虎腥气,想跟老虎开个玩笑。它眯眼偷看,见老虎离洞口尚远,便把尾伸出洞口,晃来晃去。老虎见狗已上当,急不可耐,蹲下四脚,腾空一跃,象离弦之箭向狗扑去。猎狗后脚一蹭,前腿一伸,早已跑得无影无踪。老虎用力过猛,头和耳朵穿过洞外,前脚和身躯留在洞口,脖子被塌底石臼卡住,进不去,出不来。哑巴一家人被怒吼声、狗吠声惊醒了,立即披衣起床,手持棍棒,呐嘁扑杀。老虎被吓得拼命挣扎,墙土掉落,四周松动,老虎脖子挂着几百斤重的塌底石臼,慌不择路,没命奔逃。不知跑了多少路,老虎又惊又气,又饥又渴,实在走不动了,停在一座尼姑庵前休息。

尼姑庵里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尼姑,她正要上床睡觉,忽听门外传来喘粗气的声音,怕有不速之客干扰,赶快摸到下厅检查门闩。无意中摸到一条软不软、硬不硬的东西,又嗅到一股腥气,她暗暗叫苦,双手合十,祈求大慈大悲观世音救苦救难。可是,念了十遍百遍,那条老虎尾巴依然不动。她急得东摸西摸,突然,在案桌上摸着一串鞭炮和一个摇铃。尼姑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果断地解下袜带,把鞭炮和摇铃轻轻绑在老虎尾巴末端,然后用香火点燃炮芯,噼里啪啦响彻夜空。正在熟睡的老虎吓得蒙头转向,四处乱窜。待炮声消失,老虎惊魂未定,想看个究竟,刚刚卷动尾巴,叮铃叮铃的怪声响个不停,老虎以为追兵赶来,拔腿便逃。老虎跑得越快,摇铃声音越响,无论如何,也不敢放慢脚步。就这样,跑呀跑,不知越过几座山,跨过几条沟,最后吐血累死,据说还有人在华安金山发现塌底石臼。

从此,“青瞑精,哑巴灵”成了当地俗语,故事也流传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