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鹤呈祥

晚年生活笔作伴

捕捉生活中的典型,编成相声、独幕剧;邀几位知心朋友,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,再打亮汽灯,敲响锣鼓。于是,乡亲们扶老携幼,从山边旮旯缝涌出来,蹲的、坐的、站的、爬树的,朝一个方向伸长脖子。天作幕,地作台,喜乐哀怒任你来;台上笑,台下乐;台上悲、台下哭;台上滑稽台下捧腹。每当群众夸我编得好演得象时。我简直象吃元宵丸,香在嘴里,甜到心底。

有甜也有苦,可有时我也遇到麻烦。一些神棍、诬妇、媒婆、赌徒,喜欢对号入座,上门找我算帐:“吃太饱啦,自己不信鬼,还教别人不敬神,不怕手拐牙槽歪呀”!骂归骂,写归写,我行我素,越骂素材越丰富。白天发生的事,晚上搬上舞台,演到你不骂。就这样,我装聋作哑写了儿十个群众喜闻乐见的相声剧本,其中有三个节目被选拔参加会演,还荣获一等奖哩,人怕出名猪怕壮。铳枪专打出头鸟。文化大革命一开始,便把我当坏典型批斗得死去活来。

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把我送回城市原单位。从此,我的业余时间便是上书店、文化馆、影剧院。有一次看故事片《泪痕》,被剧情所感动,连夜写了篇观后感,经人指点、七易其稿,刊登在影评专刊里,受到读者好评。好的文艺作品能净化人的炅魂,写影评不也可以陶冶人的情趣吗?自此,我与影剧院结下不解之缘,凡片必看,有看必写。有时我也走街串巷,搜集好人好事的素材,学写新闻,市报导组的同志还时常抽空登门指导。我试写了一些新闻微型评论,被九家报社采用。

小学文化程度,五十七岁的我,有高血压,心脏病缠身,能活到今天並非遇到神医补药,而是找到了打开业余生活案库大门的钥匙和保持乐观向上的性格。生命,固然对我有限,但,只要我生存一天,就要与笔作伴,晚年生活过得充实,乐趣、有益于人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