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腰痛难忍,狗皮膏药,麝香虎骨膏左右夹攻,无效。熬到天亮,一看小便还是尿血。忙到医院做B超,右肾在荧屏上显示5个大小不同的白点,医生诊断为“肾结石”排除肾结石有三种办法:开刀、服中药和激光射碎。医生要我尽快选择其中任何一种办法。激光射碎最简单,可我是个孤老头,无亲人陪伴我是不敢去福州的。吃中药安全可靠,但若肾石移位卡在尿管中,上不上,下不下,会痛得满地滚。
开刀取石手术并不复杂,但我有冠心病和神经衰弱症,怕在手术床上被转入火葬场,再说,63岁的人了还挨那么一刀干什么。想来想去还是吃中药安全系数较高。
医生说服中药后还须喝一大杯开水,然后上下楼、跳绳,以促使肾石尽快分离、排出。我按医嘱照做不误,登上7楼再下至底层,周而复始。7楼老太拄着拐杖要出门,见我水肿又满险是汗的尊容,吓得赶紧关门。6楼一中年妇怒怀疑我上上下下好几回是在“观察地形”、“准备作案”我乃遵医嘱完成最后一个程序——跳绳,为避免产生刚才上下楼的喜剧,我拿了绳子登上7楼顶天台,跳呀跳,跳呀跳,突然4警车呼啸。消防队也来了,楼下黑压压一片混乱,很快拉开了一个大网,扩音器响了:“有啥事好商量千万别——”, “有啥不顺心的事尽管说出来,我们保证替你解决。” “您站住,别再跳啦,我们立即派人上去跟你谈判。”不知哪位好心人报的案,弄得我哭笑不得,只好如实告知。
是晚,一民工头闻讯随带一新痰盂登门与我“谈判”,问我5个肾石要卖多少钱,我莫明其妙地反问之,他出价6000元。我问他买肾石作甚,他先是批评我“装模作样”继而实言相告,据最新发现,肾石可作为防治各种癌症的主药。末了,留下痰盂,千叮咛万吩咐要我边拉边听,有异音就得仔细检查。
第三天晚上,突然听到“咚咚”一声,翌日,民工头来了,我伸手要1000元他小心翼翼把尿倒出,最后留下一个白东西,我高兴,他更高兴,冲水一洗,拿起来一看,原来是个白纽扣。